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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春花

2014/4/18   来自:韩城作协网   点击:1271 

迎春花

    张天恩

节过后,乍暖还寒,太阳暖暖地照,微风轻轻地吹,禹山的背阴处还残留着皑皑白雪,川道里已经冰消了,雪化了,鸟儿在树上飞来飞去,欢快地鸣唱,迎接春天的到来。田野里,农人们有的扶着犁把耕耘,有的赶着牲口送粪,妇女们则弯腰在绿油油的麦田里挖荠菜,到处一片人欢马叫。

我走在陶渠水边,听着哗哗的流水声,望着河滩上一片枯黄的衰草和柳树、杨树伸向天空的黑色枝丫,想寻找更多的春意。忽然,河道里出现一群鸭子,白的、黑的、花的,呷呷鸣叫着顺流而下。我一阵惊喜,看着那红红的鸭掌在水里拨动,不由想起苏轼《惠崇春江晚景》诗里的名句:“春江水暖鸭先知。”然而我知道,真正的春色还是绿草鲜花。于是我继续在河边漫步,猛然看见河里出现一片鹅黄嫩绿的颜色,浅浅淡淡像天空一抹绿色的云彩。我急切地向前奔去,那绿云却隐退了,依旧是枯草败叶湿湿的地,真是早春奇景,“草色遥看近却无”。使人不免有些失意了。

啊!春,你在哪里?我继续寻觅着,抬起头,向高耸入云的禹山上望去。山是黛色的,衬着皑皑白雪,印在朗朗的蓝天上,煞是好看。但那不是春色。蓦然,我眼前一亮,在山坡上隐隐约约出现一片黄澄澄的光,像飘游的云,似流荡的霞,如闪烁的火,淡淡地、迷人地,和黑黝黝的山,白皑皑的雪相辉映,直如太虚幻境中升腾的祥云瑞气一般。是梦么?是幻觉么?我揉揉眼睛,黄灿灿地依然在。我急切地急切地向山上飞奔。那黄云愈来愈分明,愈来愈真切,愈来愈耀眼,而且渐渐扩大,终于联成一片,仿佛在向我扑来,要将我淹没。我飞奔着,我陶醉了,直扑进它的怀抱。我抚摸着那纤纤的枝条,嗅着那淡雅的清香,仔细地观赏着。啊!原来是它——迎春花!那碧绿的修长的柔韧的枝条上缀满了千万点黄澄澄的喇叭形的花,一串串伸展开来,宛如散碎的黄金在闪光,仿佛采蜜的金蜂在振翅,犹似无数的金钟在摇荡,宽宽地长长地在山腰上铺展开来,好像系在春姑娘纤纤细腰上的金腰带。

我徜徉在迎春花丛中,流连忘返……

我爱迎春花,她虽不像梅花那样端庄,不像玫瑰那样俊逸,也不像牡丹那样华贵,但她却像一团火,是那样地泼辣,那样地热烈,那样地多情。她热爱春天,她是春天的使者,在寒意未尽,草木初萌,百花未放之时,是她冒着料峭的寒风,冲破冰雪的封锁,张开笑脸,率先把春的消息带给人间,给这萧瑟的大地戴上金光耀眼的花冠,使这偏僻的山乡陡增几分春意。大概正因它与梅花性格相似,人们又送她一个雅号叫做“金梅”。有一首诗赞她道:“蕾含一点腊珠,花绽六叶金箔,闪闪烁烁,轻寒淡霜冲破。不知芳名,唤做梅阿哥。”她的确有梅花傲霜雪斗严寒的气魄!

我爱迎春花。她是报春的使者,却不着意争春。当冰雪消融,寒意退尽,春姑娘头戴花冠,身披绿纱,步履东风,姗姗而来的时候;当百花盛开,争奇斗艳,蝶飞蜂舞,莺啼婉转的时候;她那迷人的黄花已经凋谢,她那醉人的幽香已经消尽,却把一片翠绿奉献给人间。她的叶像她的花一样繁密茂盛,她的枝像柳丝一样舒展修长,一丛丛一簇簇,枝枝相覆盖,叶叶相交通,连绵不尽铺满山坡,仿佛要伸展到天边去。

迎春花何以有如此坚强的性格,热烈的情怀,充沛的生命力?啊,我明白了!你看,她的枝条都是旁逸斜出的。从母体上一探身便扑向大地的怀抱。她的每一个枝节,一接触土壤便落地生根,她是深深地植根于土壤之中,用发达的根系从大地母亲的身上吸取营养和水分的啊!因此,即使遇到自然灾害的侵袭,遭到人为的破坏,一处的根被拔掉了,一处的茎被折断了,她仍然能够继续生存和发展;即使在贫瘠的土壤上,在大旱之年,她仍然能够孳生繁衍,及时把春的喜讯带给人间!正因为如此,人们十分喜爱她,每当春天来临,便折一枝迎春花插在花瓶内,让她来装点春色;或者折一枝插在花园的泥土里,不几年便成郁郁葱葱的一大片;或者折一枝插在父母的坟头,很快坟头黄花开了,绿叶现了,一派生意盎然!

啊,迎春花开了,春天降临了,万木峥嵘,百花齐放的美好的日子就要到来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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